我的名字叫丹增律,家住偏僻寒冷的白草涯
那是一个几乎终年飘雪的地方...仿佛一年只有秋冬二季
凌冽的北风刀一般刮着,连顽强的草也只能矮矮伏在地面
它淡黄得泛白,让大地看起来覆着一层薄薄的雪
祖上曾试图走出这片荒芜的草原
但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围绕草原的皑皑雪山
——当他们千辛万苦翻越雪山,却看见山的另一边
仍是熟悉的白草涯,自家帐篷星星点点散布其中
那时先辈们才恍然,我们是被诅咒的族群,永远生长在荒芜的白草涯
... ...
寒冷是对我们一族的惩罚,尽管不知背负着何种原罪
赤炎心便是在祖上发现诅咒时出现的
他在一张人皮上与先祖签下血契
每十年向他献祭一位活人,换取他对我族的庇佑
或许正是因此,我族才能得以苟延至今
被献祭者必须是哑巴,因为失语者方拥有纯洁的灵魂
祭品的肤发、脏器、骨头都属于赤炎心
肤发为鼓皮与弦、脏器为餐、骨为法器,剩余的血肉则被扔到荒原上喂鹰
我觉得残忍,但很不幸...我天生无法说话
因而我二十六岁时将被献祭给他
...我知晓人皮契约的传说,但我并不愿意做祭品
我想像其余会说话的族人那样活下去,于是我逃跑了
我同百年前的先辈一样,徒劳地攀上雪山,企图远离白草涯
然后同样地无功而返,同样意外地...在寒冷的山间遇见赤炎心
赤红色的神明用无瞳孔的双目注视我
我应该是着了魇...与他对视,我并不恐惧,甚至如沐春风
我只觉得他美丽异常,一刹那我已随他经历千万次轮回
溺死于深海、堕落于苍穹、焚毁于烈焰、安眠于厚土
我想在名为死的黑暗中触碰他,想要拥吻他炽热的肌肤
我是他的傀儡,他用无形的线牵动着我
我伸手触碰他,不惜粉身碎骨,他却后退一步
...我沉默着离开了雪山
短短一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失魂落魄,直至二十六岁那天被割开喉咙
鲜红色的生命源源不断地流失着,而我只觉欢欣
我的颅骨将成为他的法器,我愿将一生仅此一次的死亡赠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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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比较清晰的面部照片